我使劲儿地按喇叭——凄厉的喇叭声好像机关枪似的。老爸那头颅却好像没听见,在地面一连翻了几十个滚儿,索性从地面蹦到引擎盖上。我猛地踩刹车,轿车猛地朝前一冲,我险些撞在车玻璃上。再看一看老爸,他却眨巴着眼睛,热泪横流。这死老爸怎么总同我叫劲儿,他到底要我做什么?
“死鬼!”我低声骂了一声,眯着眼睛瞄了他好一会,然后猛地松了刹车,轿车兀地起步,一下下将他甩在了车后。我哈哈大笑起来,感觉心内的阴霾消散了许多。身旁的景物如断裂一般刷刷朝后倒退,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位英勇善战的武士,驾驭着战马驰骋在千里疆场。我“啊啊啊啊”叫着,陡然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巨响,接着眼前一黑,就什么也不知道了……
等我重新睁开眼睛时,只见我还在车内,额头上火辣辣地疼,左眼被黏糊糊的东西粘住,根本睁不开。我用一只眼打量着世界——轿车玻璃已不知去向,车厢严重变形,我被死死地顶在方向盘和座椅的空当之间,胸口撕裂一般痛,身子下部不能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