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尔斯泰与屠克涅夫第一次会见时即发生了剧烈的冲突。远离之后,他们都镇静下来努力要互相表示公道。但时间只使托尔斯泰和他的文学团体分隔得更远。他不能宽恕这些艺术家一方面过着堕落的生活,一方面又宣扬什么道德。
“我相信差不多所有的人,都是不道德的,恶的,没有品性的,比我在军队流浪生活中所遇到的人要低下得多。而他们竟对自己很肯定,快活,好似完全健全的人一样。他们使我憎厌。”
他和他们分离了。但他在若干时期内还保存着如他们一样的对于艺术的功利观念。他的骄傲在其中获得了满足。这是一种酬报丰富的宗教;它能为你挣得“女人,金钱,荣誉……”
“我曾是这个宗教中的要人之一。我享有舒服而极有利益的地位……”
为要完全献身给它,他辞去了军队中的职务(一八五六年十一月)。
但象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能长久闭上眼睛的。他相信,愿相信进步。他觉得“这个名辞有些意义”。到外国旅行了一次 ——一八五七年正月二十九日起至七月三十日止,法国,瑞士,德国——这个信念亦为之动摇了。一八五七年四月六日,在巴黎看到执行死刑的一幕,指示出他“对于进步底迷信亦是空虚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