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告诉自己,反正事情已经没有希望了。如果孩子还在公路上,他们一定活不了,雷杰实在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情,所以他还不如待在原地。除了他自己以外,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现在他无能为力,刚才他也无能为力。于是雷杰在砾石堆中待了半小时,竭力摆脱恐慌,小心地不让自己去想孩子是否已死去,或是哈蒙德发现后会对自己说些什么。
最后让他行动起来的是他嘴里的那种古怪感觉。他嘴巴的一侧感觉怪怪的,有点麻木刺痛,他寻思摔下来时是否曾弄破了嘴巴。雷杰摸了摸脸颊,摸到嘴边有块肿起的肉,这挺滑稽,不过一点也不痛。接着他意识到那块肿起的肉原来是条水蛭,由于吸了他嘴唇上的血而变得肥大。其实它是在他的嘴里。雷杰恶心地在颤抖着,用力拽出水蛭,并感到将它从嘴唇的肉上撕下来时,一股热血随之涌进他嘴里。他唾了一口,厌恶地将它甩进森林。他看见前臂上吸着另一条水蛭,把它拽下来后,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。老天啊,他浑身恐怕已附满这玩意儿了。他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。这些丛林山丘布满了水蛭,这些黑暗的岩石缝里也到处是水蛭。工人是怎么说的?水蛭爬进他的内衣,它们喜欢黑暗温暖的地方。它喜欢直接爬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