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特和肖恩搬着书桌上二楼,转弯上另一段台阶时,肖恩说:“兄弟,还好我要回旧金山了。”
内特抬高他那头的书桌,“怎么说?”
“六个月后我可不想再帮你搬出去。”
“他反应过度了。有些人就是和有些地方合不来。”
“就好比你那位跑步逃出这幢楼的邻居。”
“人家是上班迟到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肖恩说。
蒲团搬了两趟。他们好不容易才抬着软乎乎的床垫爬完三段楼梯。床架是最困难的,它恰好扭曲到能让挂钩脱开的角度,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响得怕人。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爬到一半,床架再次脱开,他们险些失手。
“感谢上帝,终于结束了。”肖恩说。他们把床架摆在公寓的正中央。
“还剩几个箱子。”内特说。
“不是说有电梯吗?”
“是啊,也许已经修好了。”
他们走到电梯口。门框旁是两个短短粗粗的按钮,揿下一个另一个就弹出来的那种。按钮刷过好几次油漆,边缘的橡胶早就起了褶皱。内特尝试转动小号门把手,但把手一动不动。他使劲摇了摇,门在门框里隆隆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