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三叔哪里等得下去?只恨不得一步走到秦大王面前,抓住他的衣领,狠狠教训他一顿.这小子,难道只是做海盗的料,不是做帝王的命?
岳鹏举的衣冠冢.
由于岳鹏举尸首被大理寺狱狱卒埋葬,花溶只能带着儿子,在这偏远的海岛上,替丈夫立了一个衣冠冢.里面连衣冠都没有,只有她替丈夫画的一副像以及教儿子写会的“岳鹏举”三字.
一堆香蜡钱纸点燃,花溶和儿子一起跪下叩头.
“鹏举,儿子已经在学三字经了,也学武艺了.他比以前长高了许多,再过不久,我就教他射箭……”
“鹏举,我的伤也全都好了,你不要挂念.”
“鹏举……”
小虎头奶声奶气地问:“妈妈,阿爹就在里面么?”
“嗯.阿爹的灵魂一直陪着我们.”
“可是,阿爹为什么要在里面?他为什么不出来?他什么时候才出来?”
花溶泪如雨下,无法回答.
小虎头第一次见妈妈哭得如此伤心,急得手忙脚乱: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是小虎头不乖么?以后小虎头都听妈妈的话……”
她紧紧搂住儿子,哭倒在地.
小虎头不知所谓,也哭起来,只大声喊: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
一排青草被痛哭压弯,只有“岳鹏举”三个字在海风里,寂静地躺在那里,无声无息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