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不同于贵重的东西——人要向前,走上不同的道路,会越来越疏远。
“平王的七夫人,知道白信默存心尚主吗?”她忽然问。
白信则对皇后跳脱的思绪习以为常,也知道这话不能随便答——她或许可以不在意信默的背叛,但不会容忍平王府里有人背后插刀。
“她是真心诚意撮合两家结亲的。”他细声慢语地说,“可是,家父自从得知荣安公主时常往来东宫,就有了尚主的念头——那时信默十四岁,公主十一岁。”
十四岁。素盈哑然。她还在和轩叶嬉笑玩闹,有的人已开始谱写一生。
白信则知道她在等待诚意,不疾不徐地说:“世上有一种人,对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,都视为理所当然,却为了得不到的东西殚精竭虑——荣安公主就是这种人。”
“呵。”想起入宫陪伴珍媛那天,荣安咬牙切齿地说“你能为他做什么”,素盈忍不住摇头笑。
她是公主,她天生就应该拥有一切。如果有什么东西得不到,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——当然,问题总出在别人身上,而她总是付出努力却得不到回报、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个。
白信则心平气和地说:“开国以来八十三位公主,从没有嫁给素姓以外。信默与令兄同在东宫,年岁相仿。令兄处事小心谨慎,深得东宫赏识,况且是东平素氏,惠和大长公主的孙子。信默只是被改姓的白家之子,想要尚主,不能坐等运气,只能依靠大胆的策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