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这里的人来了一批一批,走了一批一批,只有他永远在这里。
拔掉了指甲又长出来,被捆在电机椅上,被强烈的灯光直直照射72小时。
又或者是绑着跪在钉板上,钢钉刺入他的膝盖。
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刑罚全在这个男孩身上用了一遍。
但他依旧没有屈服。
他几乎从来不说话,只有在痛到神志不清的时候。才会发出一点无意识的闷哼。
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,大家以为他是哑巴。
后来无意中有人发现,他似乎对地牢里窗户透进来的那一点光很感兴趣。
人们觉得荒谬,又觉得不可思议。
被折磨成这样早该崩溃了吧。为什么居然还能有渴望的东西,他怎么配?
只不过是个在阴暗里扭曲的畜生而已,永远别想出去。
“想看到光?可以啊,让你好好满足一下。”
那是他第一次出地牢。
夏天正午,日头最烈的时候。
他被扒掉了上衣绑在了椅子上,在阳光下足足暴晒了一个小时。
那一次他才知道,原来日光也是会灼伤自己的。
浑身的肌肤开始泛红,烫得他开始刺痛。
连喉管似乎都肿了起来,窒息感传来,他张大了嘴巴。
双目几乎被头顶的那一刻太阳刺瞎。
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