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飞逝,我也到了成家的日子。办事这天,亲朋好友来了不少,却不见大舅的踪影。这使我惶恐不安,不知他出了什么事。派人去打听,一切平安。事后方晓大舅没来的原因,是由于我没有去大舅家通知具体日子,只是路上相遇打了个招呼。据说这很失礼!需要说明的是,人忙没智,我的通知确实有疏忽的地方,干姥姥那儿也没去,她不知听谁说了,立即打发干舅过来帮忙,直到大事办完。这么一比较,我很寒心,倘若长辈舅舅发现我的疏漏,当面训骂我,我也心悦诚服。如此算计人,我难以接受。其时,大舅也不好受,他无意中向村人道出了真情,这是后姥姥唆使所致。印刻在我心头的伤痛好久难以痊愈。但我竭力平息自己的感情,用平和去对待不公。
或许我的公允感动了上苍,其间我的身份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。由一位民办教师变为公社机关的一名人员。这种微小的变化本来不足挂齿,偏偏那特殊时代给了这微小变化不小的意义。我可以办好些他人办不了的事,比方说,二舅要领结婚证,若没有我办不了;比方说三舅要干临时工,没有公社的印章去不了;更小的说,后姥姥那里买1斤碱面、1盒火柴的事我都尽力办过。我没有讨好的意思,却不愿意他人去嘲笑姥爷家后人的贫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