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相宜印象里,那时候的薛母可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,当面一套,背面里一套,演得一手的好戏,将沈相宜折腾得苦不堪言,甚至因为她没有子嗣,一直往薛玉霆的房中塞通房与妾室,后来不知怎的,就与夏花茶认了干亲,好得同嫡出的女儿一样!
直到她死的时候,她才知道,夏花茶当年那桩被抛弃却有了身孕的事儿,是他们合伙杜撰出来的,为的不过是让她死在战场后,夏花茶才好顶替她的位置!
沈相宜只笑了笑,并未接话,夏花茶见状嗔笑道:“如此看来,倒是我多虑了,我这个人历来想得多些,薛状元勿怪。”
“无妨。”薛玉霆忍着怒意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下火!
沈相宜坐在亭子里,瞧着外头的飞雪,亭中置有围炉,煮着热茶,围炉的四周搁着瓜果,蒸熟的板栗搁在上头,裂开个小口子,沈璋剥了递到她跟前,“尝尝这个。”
沈相宜接过尝了一口,笑盈盈的,“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的都要大些,都说瑞雪兆丰年,明年定是个好年。”但愿她重来一次,能过个好年。
沈璋笑着柔了柔她头上扎着的小团子,“是,定是个好年。”
沈璋身上披着厚实的狐衾衣,上头团着绒毛,十分暖和,雪落在那毛上,片刻便消下去了。这样温脉又儒雅沉稳的沈璋,看得夏花茶的一颗春心直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