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顺想了想,点头道:“好孩子,难为你有心,骏德教养的女儿果然有些才干见识,就这样行吧。”说着又转向身边两个管事的人,“大奶奶初次料理家务,你去传我的话,家下各人要殷勤小心,有不听使唤,不服管教的,我听见是不依的。”
管事的忙点头哈腰,连连称是。
说话间,两个小厮用门板抬了孙如知的尸首出来。那尸道已被白布裹好,并看不见她的脸面。
维桢面露厌恶之色,转过头不去看,翡翠忙挡在她身前。碧萱也将令仪紧紧护于身后,直到门板被抬走。
“斗胆再回太爷,”令仪推开碧萱,又向前一步,道,“煜祺年纪小,又是个淘气的,太太这里要照顾博洛,又要照顾他,未免百上加斤,不如由大爷和我暂为照抚,以宽太爷和太太的心。”
维桢不由又转向令仪,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,却又看不出什么。
长顺摆摆手,叹了口气,道:“罢了,你们两个娃娃能有多大力量?且额林布也一直病着,你们那里也是药吊子不离口,煜祺就……跟着我吧。”说着命人打点煜祺的行李铺盖搬去上房,又命人去学里接了煜祺,只说孙姨娘害了痨病,需搬至府外静养。
忽有仆人来回,有要紧的客人来拜会。长顺答应着往外书房去了。这里又有人来报,请来净宅的满法师也到了,维桢忙命人去带了来。
令仪也趁便辞了出去。回去的穿堂里,碧萱见四下无人,忍不住抱怨起来:“姑娘怎么糊涂了?好好地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。你没见太太的脸色,黑得吓人。再说姑娘哪里操办过丧仪?万一有个一差二错,难见太爷太太不说,下人们那里也要笑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