郇明闻言微合眼皮,喘息着回道:“老仆……不行了……要去服侍相爷……”他说着已是剧烈咳嗽起来。
鸾夙顿时手足无措,转头想要唤大夫。当目光落在门口的臣暄身上时,她瞧见对方摇了摇头,表示已经无力回天。
鸾夙的眼泪霎时汹涌而出,又连忙抬手抹去,转身再看郇明,见他还欲说话:“圣上要为相……相爷翻案?”
鸾夙忙不迭点头,哽咽着道:“是啊,殿下都说与我听了…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我的身份也能恢复。”
郇明这才面露欣慰神色,连那只盲眼都好似盈满笑意。
鸾夙见他如此,忽然就想起他们相认之后的情景。当时是她对郇明说“老骥伏枥、志在千里”,才让郇明燃起一腔复仇热血,甚至自请去追击周会波……如果当初她要求郇明归隐田园,如今他一定还好好活着!
一时间,鸾夙内疚不已,心中哀痛更甚!早知如此,她宁愿凌未永远是那个不得志的幽州郇明,一生怀着复仇之恨,总好过为此丢了性命。
而显然,郇明还有话要说。他忽然从被褥之中伸出左手,死死揪着鸾夙的衣袖:“小姐,殿下他……值得你托付终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