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思量的常四郎,脸色一顿,“怎的?”
“河州老将廉永,已经不复当年武气了,如油尽灯枯。上月的一场痢疾,差点让他死在榻上。”
听见这一番话,常四郎沉默垂头,再仰起来之时,眼眶之中,居然渗出了丝丝的泪花。
“廉永为了中原河山,操劳过甚。仲德,你不若去内城里,看看和廉永同龄的世家老爷,一个两个的养尊处优,估摸着还能活十年八年。”
“天下人都说,是我和小东家去拒北狄,却无人提及,还有这位老将,死守着边关山河,不让半寸。”
“我便是不懂,为何像这样的忠义人,总是会先行一步。”
老谋士垂头不语。
常四郎停下话头,依然止不住脸庞上的悲伤。
“仲德,我和你说实话,除了廉永,我找不出第二个,能守住河州,敢挡北狄的人。我更想,让廉永退回内城,颐养天年,寻房老姑娘什么的。但奈何,人家压根不想退,只知守住边疆,寸土寸血。”
“他说了,要死便死在河州,化了鬼,也要守疆守土。如这样的忠烈将,你说,谁能替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