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有应得?好一个罪有应得。”
傅太岩冷笑一声,“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恶,要到被你打死这么严重。如果他是罪有应得,那么他父亲呢?你的亲生兄弟,梅仪,当年因为一首诗获了罪,被下诏狱,畏罪自尽。你要不要告诉你的宝贝侄儿,那首诗到底是什么内容,是被何人告发的,又是何人给诏狱里的梅仪送去的毒酒。”
梅焘面色一紧,目光幽沉地盯着傅太岩。
“傅前辈,您说什么?”
梅秋臣满头大汗,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,忍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疼痛,弱弱地问道:“父亲,难道不是畏罪自尽?而是被人蓄意陷害?”
父亲获罪的时候他还小,但已是开始记事的年纪。
他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这是他们家的禁忌,叔父连问都不让他问。
他只记得有一天晚上,父亲和叔父在书房大吵了一架,吵得很凶,后来叔父拂袖而去,冲父亲吼了一声“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毁掉梅家,你也一样”,他当时吓坏了,因为父亲和叔父的感情一向很好,平日里除了政见不同偶尔拌嘴外,很少会闹矛盾,甚至当年梅家世子之位,都是父亲拱手让给叔父的。
父亲对此毫不在意,“论学问我比你强,可论当官,你比我强。”
这倒不是父亲自谦,而是公认的事实。
他们兄弟俩只差两岁,从小到大一起读书,一起考试,不管什么考试,父亲总是将叔父远远落在后面,稳居第一,而叔父最好的成绩是第二,大多数时候是擦着榜线勉强过关的,但进入朝堂后,叔父反而比父亲吃得开,一路平步青云甚至成为了左相,而父亲只是一枚大学士,太子太保也不过是个虚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