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消防车呜呜的声音由远及近呼啸而来,如同天籁一般。
危晓看见消防队员们扔下救生筏,朝着他们划过来,心里激动不已。
“时遇权,我们得救了。”
时遇权却脸色苍白,嘴唇发紫,他声音微弱,却很清晰,“危晓,如果一切可以重来,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再爱上你。”
危晓不明白时遇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,她被消防队员刚抱到床上,时遇权便松了手,他的身体被激流往前冲去,像是一片落叶毫无重量,逐水远去。
她懵了,像是天塌了一样,比刚刚独自困在车里还要恐惧,她想扑到水里,可被牢牢按住了,她声嘶力竭眼前一黑。
“时遇权!!!”
危晓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,梦里很多人跟她说节哀顺变,梦里时遇权的爸妈过来给了她一份时遇权签好字的离婚协议,梦里妈妈一直守着她不让她一个人单独待在家里。
浑浑噩噩过了很久,她在床头柜和床的夹缝之间发现了一本时遇权的手账。她翻开来,几乎每一页都与她有关,曾经她随口说说的看海、看山、看极光、看企鹅……时遇权都仔仔细细做过规划,但他每次跟她提及,她总是放不下工作,于是计划全都落空。被放了那么多次鸽子依然热忱满满的对待她每个愿望,时遇权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。
危晓的心像是被按在车轮下反复碾过,翻到最后一页,她忽然看见两张机票,还有一份同学会流程表,时遇权在旁边用加粗的字体写了一行字:如果危晓过了三十岁生日我们还能在一起,我一定要带她去同学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