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伟一急,又喊起了儿子的乳名。一直在旁静听这场对话的李高,心里头埋怨姐姐不近人情,但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。这会儿,当爹的又怂他出来说话,推托不得,只好说道:
“前几天,王侍郎到过咱家。”
“哪个王侍郎?”李太后问。
“礼部左侍郎王希烈。”
“他去做甚?”
“他去,他去……”
李太后一逼问,李高舌头又不灵便了,含含糊糊地说不成句。李太后恨这个弟弟不成器,申斥道:
“声音大点。一个大男子汉,说话蚊子似的嗡嗡嗡,像什么话!说,王希烈去做甚?”
“他说,咱爹可以升个侯。”
“他还说了些什么,你详细道来。”
“王侍郎说,按国朝惯例,国丈的最高勋位只能是伯,但咱爹情形不一样。第一,在咱爹之前,没有哪一个国丈的外孙当了皇帝,有的还没有等到外孙登基就去世了,有的虽有外孙却不是太子,所以,咱爹这是特例;第二,王侍郎还说到你。”
“说咱什么?”李太后问。
李高咽了口唾沫,继续说道:“王侍郎说,姐姐你晋封为慈圣皇太后,与晋封为仁圣皇太后的陈皇后身份抬平,这也是特例。既有这个特例在前,咱爹从武清伯晋升为武清侯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