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上点刑就能张嘴了么?抽烂了头盖骨,不信他不吐实!”犬扼提着一根重鞭,一鞭下去血肉横飞,三下之内就几乎能去半条命,沈并却横起剑来全挡了。
犬扼一向急躁悍野,见状奇道:“这还护起来了?难道说是你位故旧,还要同他叙阔一时不成?上头可催逼得急!说那日岸头有人救了雪犀那臭妮子,逮了半月没见影。救她的也是个厉害瞎子,都在起疑,要问我们拿人。”
沈并道:“有人寻来?”
“没有,这个大可放心,这里大罗神仙也觅不到!任谁也决计想不到……”犬扼神情甚是得意,俯下身对着檀弓。他原是狗精,变成人形,也改不掉嘶嘶的吸口水习惯。
“嘿嘿,你要是嘴硬不说,我们留你一人在此听天由命,饿死饿活走着瞧罢!呵呵,成仙不易,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?”
沈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檀弓,看他即便伤重难治,坐何处仍皆似身坐莲华臺,头不俯仰歪斜,肩张脊直,含眼光而不外视,凝耳韵而不外听。后面看去,脊椎的每一锥体如珠算珠子叠竖一般,十分正直,视线好像一直在于面前约一肘远处之一静物上。所谓任你嚣尘满眼前,定慧圆明常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