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说:“谁说不是呢?想当年,我手下也有千儿八百的,鞭子在咱老爷手里,看谁不顺眼,谁的身上就得落下几道红印,可现在……唉!”
曾经是大户少爷的叹气道:“别说那些不中用的话啦!我在家小老婆五六个,晚上看中哪个就和哪个睡。”
王里路实在忍受不了他们,常常彻夜难眠。这天夜里,他从梦中醒来,忽然听到两个人悄声说话,“都联系好了,就等你一声令下了。”“那好,往南跑,过了昆仑山就到了西藏,那里还没解放。”外面有巡逻的脚步声,他们急忙蒙头装作睡觉不说了。王里路虽然没听清他们最后说些什么,但隐隐感到不祥的征兆。
王里路肠胃不通畅造成便秘,往往蹲茅房半个多小时。他从工地上回到食堂,忽然肚子痛,来不及排队打饭直奔茅房。刚蹲下,忽听外面吵闹起来,他想又是几个刺头因饭菜不均同炊事员吵了起来,这种事经常发生。不一会儿,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,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偷听到的话,意识到可能劳改犯们集体越狱了。他急忙提上裤子跑了出来,只见满院子锅碗瓢盆,饭菜扔得满地皆是,一片狼藉,远处枪声阵阵。正当里路不知所措的时候,康开林带着部队闻讯赶来,看到只有他呆呆地站在院子里,忙问:“就你没跑,他们呢?”里路紧张地摇了摇头。康开林没再说什么,带着人急奔枪声响的方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