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娘娘!你们从古至今,从来没有得到过他——你们素氏,能得到的是丹茜宫,不是天子啊!”崔落花且怜且叹,“天心难测,但是此时此刻,不能气馁。”
素盈收敛悲容,冷冷看着崔落花:“你听到什么传闻?”崔氏数代经营,也有自己的广阔脉络,否则不会有“此时此刻”之语。
“素庶人说,她不奢望重回后宫,只求还她清白。”
素盈冷笑:“只求清白?她是罪废。若是还她清白,当初废黜元后就是错判,怎能不给她拨乱反正?”
“素庶人不会得逞。”崔落花淡淡地说,“纵然有东宫与皇孙在,她那一家经过这一年来与相爷较量,也已经大伤元气,难成气候。她的本钱只剩一条命。只有气数将近的人,才会这样不计后果地拼死一搏。”
“我原打算不蹚这浑水的。”素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面容恢复平静。
崔落花将冷清的目光投向她的泪痕,不由得担忧,黯然说:“一旦坐过皇后的位子,就会被它纠缠一生,再无他路可走,至死方休。放逐,冷落,寂寞孤苦到死,或是为丹茜宫搏斗而死——而以素庶人的为人,一定会选择拼死挣扎。娘娘,眼下已没有迟疑的时间。若有计策,请先行为上。时机一错,万事皆空。”
“丹茜宫?”素盈的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笑,“可叹的是,给她丹茜宫,她也不会满足。我想要的,她绝不会留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