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书房,只有她们二人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甘陶轻声道:“爷爷并未结婚,这么多年来,他画中出现最多的,就是一位妙龄女子的侧影。”
银蔻唇轻嚅动,千言万语尽在摩挲画纸的指尖,良久,只余默然叹息。
甘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找她,大约是听了那个故事后,心中疑虑难平,或者是看到了银蔻家中的画,抑或是想起曾经老画家在细细勾勒妙龄女子眉眼时,专注而温柔,隐忍又怅然的目光。
再看到银蔻的反应后,她更加确信,两位老人,不只是曾经各怀遗憾的半圆,更是彼此故乡唯一的牵引。
欧洲复式古典雕栏楼梯蜿蜒而上,十八世纪古典名画嵌满长廊。银蔻站在一幅画下,鹤发鸡皮,美人迟暮,眼底的光,却仿佛回到少女时期。
“陶陶,你的出现,无一不在提醒我,故乡人仍在,冥冥天意,总会到来。我对阿诚,有愧有念,他就是我对家乡的执念,同亲人一般,不可追溯,却念念不能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