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莱弥埃道:“他是个挺规矩的人,不会随便要求临终圣礼的,这一下咱们可以放心了。”
玛尚太太回答:“对,咱们每家都能有两万法郎一年的进款啦。”
才莉道:“我有这么个念头:他的钱近三年来不再存放,他喜欢把现金藏起来了……”
“准是藏在地窖里罢?”玛尚对克莱弥埃说。
“咱们要找到一点儿什么才好呢。”米诺莱–勒佛罗道。
玛尚太太嚷道:“反正那天他在跳舞会里有过声明,事情已经定局了。”
克莱弥埃道:“咱们到底怎办呢?平分呢?拍卖呢?拈阄呢?因为咱们都成年啦。”
为了怎么分家的问题,大家七嘴八舌,马上紧张起来。半小时以后,乱哄哄的闹成一片,特别是才莉那个尖嗓子,叫得连院子里和街上都听得见。
“老头儿大概死了罢。”一班挤在街上的闲人说。
吵闹的声音直传到老医生耳朵里,他听见克莱弥埃连吼带嚷的说:“屋子吗,屋子值三万法郎!我来买,我拿出三万法郎!”
才莉声音恶狠狠的回答:“不管值多少,我们都拿得出来。”
夏伯龙神甫替朋友行过临终圣礼,在旁陪着;老人对他说:“神甫,请你想个办法,让我安静一些。我那些承继人,像红衣主教齐美奈斯[89]一样,可能等不到我死就来翻箱倒箧,我又没养着猴子替我把东西抢回来。你去告诉他们,我要他们统统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