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透明无色的眼神,没有一丝惊讶和恐慌,亦没有半分欣喜和安慰,似乎冰封的海面,波澜不惊。
“你们迟了。”她的匈奴话并非字正腔圆,只是声音有些低沉,说得甚是从容。
“是。”辟邪道。
她身边的仆妇也回过头来,直起身望着两人。
他们站得着实远,此刻更觉不当走近,那女子却微有些不耐烦地蹙眉,向辟邪招手。那仆妇见状便起身向外走去,走过黎灿身边的时候,盯了一眼黎灿腰间的软剑,回头见那白衣女子摇了摇头,竟不理会,径直走了出去。
辟邪留黎灿在原地,以目示意他收好兵刃,自己走近,俯下身来,亲吻那女子的脚趾。“女王陛下。”他用贺里伦语问候致意。
“将军。”那女子一样用贺里伦话应着,微微点了点头,“坐。”
辟邪便按她所指,坐在了她身边,从衣襟中取出一只小小的扁匣,打开之后恭敬奉在那女子面前:“中原天子命奴婢致意贺里伦慈姜女王陛下,薄礼不成敬意。”
这是一匣圆润夺目的硕大的南海金珠,总数足有二十多颗,大概是中原宫中所藏的全部了。
“承情。”慈姜向其中看了一眼,便垂目继续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。
两人都知道这礼物不过是过场,对后面要议的筹码来说都是微尘般的小事,辟邪将匣子放在了慈姜的脚边,静等着慈姜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