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久病力弱,花罗心知只需随手一掀便能摆脱他,但不知为何并未动手,看着他问: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
容祈浅笑颔首,对她的上道十分赞许:“待看过了案卷,还请裴二娘子同我去见一个人。”
花罗不假思索:“好。”
书箱中泛黄的卷宗层层累积,从刑部、大理寺,到最初接手案件的京兆衙门的文书种种件件全在其中,殊无遗漏,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收集到的。
花罗定了定神,将最上面一份已近酥脆的案卷公文取出。
……
夜色依旧深沉,燃到尽头的灯烛换过了一次,光线重新明亮起来,容祈握着半盏参汤有一搭没一搭地浅啜着,直到远处报更的梆子声响起时,终于见花罗从案牍中抬了头。
枯黄纸间记载的旧事正如她所想,却又不如她所想,字里行间透出的无数种难以验证的可能让她心头发沉。
沉默片刻之后,花罗长出一口气,发觉喉中干渴,便瞅了眼容祈手里的小汤盅:“还有吗?给我来一碗。”
容祈:“……”
说来不巧,他喝的这玩意也不知是哪位杀千刀的名医的手笔,名叫参汤,其实里面不知掺了多少种补血益气安神解毒的药材,味道就连他这长年的药罐子都忍不下去,喝一口至少后悔半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