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讥诮的一番挖苦,她却在凝神沉思,是否又唤起了昔日的旧梦。她紧闭了双眸,清冷的泪水垂下,从面颊孤寂的滑落。毕竟致深是她的男人,她痛苦的说:“我这辈子,只让他占了身子……我也不知,如何是好?只是我恨他,血海之仇不共戴天。次次同房后,我要将自己泡去木桶里狠狠的刷洗,我厌恶他……”
“可你却在意他,你在骗自己!”我说,我看的出她内心的煎熬,可真是难为她。
沉寂了片刻,我对她说:“我要回府去了,免得致深生疑。你好自为之,不要回府,在此暂避吧。或者,你也寻个借口,全身而退吧。再回府,怕是举步维艰,反送了性命。走吧!”
离开庵堂下山的一路,风声在耳边呼啸,松涛万壑,如万马千军涌来。我的心沉重如悬铅块,因何会如此呢?
我回府时,府门戒备森严。轿子停在角门,进入时我忽然见到了九爷在门口指指点点同众人说着什么。我的心一动,莫不是他在等我?他的目光恰也投来,向我这边走了几步,我的心砰砰的跳,他却忽然停住步,转身对旁边的护卫吩咐些什么。我如今对先时的事儿心有余悸,忙吩咐轿夫抬我进了仪门,下了轿子,冰绡已经奔来,笑盈盈的说:“小姐,可是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