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兆龙“下葬的第三天,徐雁北突然上了门。杨慕侠倒是没怎么惊讶,他算计着,这个师弟也该来了。自从上回去徐家庄找过他,聊起了往事,他的心思便活动开了。
果然一朝面,杨慕侠便觉得新鲜,徐雁北居然讲究起穿着来,再也不像上次见的那样一副老农模样,身上一件八成新的羊皮袄,头上的帽子,脚下的鞋子,居然跟杨慕侠的一模一样,再加上抽一样的烟锅子,走起路来也是神似。
无怪杨奉一瞧见,便看得眼直,隔远了一瞧,这徐二爷活脱脱跟老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杨慕侠眼瞧着徐老二慢腾腾地走来,脸上不禁露出了几丝笑意,雁北的那条腿要是不瘸,走路再快当些,就跟自己更像了。
“师哥,师哥……”徐雁北快走近时,步法突然踉跄起来,一把抓住杨慕侠的手,居然低头哀嚎起来,“兆龙的事儿我听说了,你可一定要挺住,咱杨家谁都能倒,就你这棵大树倒不得……”
杨慕侠手心吐出一股柔劲,将他轻轻弹起,“劳你挂心,我没事!”
“那就好!”徐雁北用袖子擦着眼角,他居然还真的挤出两滴泪来,“可怜云天这一支,居然断了根儿,我听后心里头真像刀绞了一般,你说咱杨家向来仁义,咋就会飞来这样的横祸呢!”
杨慕侠冷冷地道,“想来是我作了孽吧!”
徐雁北抬眼看他,眼珠子转了两转,叫起来,“怎么会呢?谁不知师哥你人品一流,在江湖上最有威望。”说到这里,又腆着脸道,“倒是我不长进,惹得咱师父他不喜见,让我一禁武就是三十来年,算是活该报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