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些时候我曾指出,虽然法比安在寻找好的父亲,却无法找到,因为由于怨恨而增加的嫉羡和贪婪决定了他对父亲形象的选择。当他不再有那么大的怨恨,也更宽容时,其他客体对他来说显得更清晰了。然而与从前相比,他的要求也不那么高了。他似乎不再要求父母必须是理想的,而且能原谅他们的缺点。与其爱的能力增加相对应的是他的憎恨减弱了,而这又进一步导致了被害感的减轻——所有这一切全都与贪婪和嫉羡的减弱有关。自我憎恨曾是其人格中的一项突出特征。当他更能够爱与容忍他人的同时,他对他的自体也产生了更多的爱和容忍。
在结尾处,法比安恢复了对母亲的爱,并与她和解。他知道她不够温柔,但是觉得如果他曾经是个更好的儿子,她可能会是个更好的母亲。这一点很重要。他听从母亲的劝告做祷告,似乎在经过所有的挣扎之后,他重获了对上帝的信仰和信任。法比安临终最后的话是“我们的天父”。似乎在那一刻,当他心中充满了对人类之爱,他对父亲的爱也回来了。那些由于死之将至而必然被激起的被害焦虑与抑郁焦虑,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通过理想化和欢愉而得到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