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南风不明白,贺家哪里靠到邱氏半分,她不过在祖父落难时刚好出现,祖父出于情义不仅娶其为妻还荣华不改,叫一个商户之女在侯府作威作福多年。前尘贺家破败,也于她自私狭隘、目光短浅不无干系,她除了生下儿子,哪里对贺家有丁点贡献?
可她不会说,只如从前般点了点头,神情乖巧。
到晚间时,红笺安排了一众受罚下人起居,方进屋服侍小姐梳洗,便见贺南风已独自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,透过支起的雕花窗子静静看着外头,不知在看远处隐约漂浮的暗云,还是近处斑驳的竹影,她岑寂的侧脸在黯淡灯光下,显得与往日十分不同,但具体区别何处,又一时说不出来。
一旁流云正小心翼翼地在剪灯花,不时看向小姐,眼眸里有几分委屈。
红笺不由摇头,流云这般智慧,真放到哪里都会吃亏,也只有贺南风能不加嫌弃。这样多年的陪伴,还看不出小姐是为了护她才那样说辞,若凡事都要细细解释才懂,哪能对主子起到半分助益。
“你先去歇着吧,”她上前接过剪子,向对方道,“今天我来值夜。”
流云点头,缓缓走了出去。红笺慢慢把灯光挑亮到适度,再用罩子盖好,方转身对贺南风道:“小姐,二小姐该过来了,你先洗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