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做打算好啊,可别学我,在国政大事上偏与公卿对着干。你看,这不就糊里糊涂投奔你来了?”父亲自嘲地笑笑。
“罢了,不提这个。客房早已为你们收拾好,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,今日先好好歇息吧。”季琯自觉失言,微微挥动衣袖,示意众人进门说话。
“有劳季兄了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父亲郑重向着季琯行礼,身后的墨翟与宁吾亦随之。
晚宴时,父亲难得流露出几分笑意,与季琯把酒言欢。只是酒过三巡之后,两人却又莫名长吁短叹起来,席间所言皆是墨翟听来云山雾绕的内容,诸如西边的晋国如今业已衰败,晋国公卿的跋扈比鲁国三桓有过之无不及,长此以往晋国亦将生出动乱。届时南边楚国必然趁虚而入,诸国自弭兵会盟之后已有多年未爆发国战,眼下只怕和平不保,动乱将至。
“以鲁、宋两国国力,加之国君暗弱,公卿彼此争权夺利,战乱一起,必将首当其冲遭遇灭顶之灾。”季琯最后如此悲观地总结。
“灭国如何,不灭又如何?”父亲醉醺醺说道,“自武王伐纣开创新朝,周王室以天下共主之尊执掌权柄,至今已有数百年,鼎盛之时何等的强盛?如今还不是一样朝不保夕。这天下岂有永不散场的宴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