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林宽伸过胳臂给她开了门,说:“我其实记得你,上次‘解忧’的新闻发布会你去了,穿了一套烟灰色的套装。把职业套装穿出可爱的样子我倒是很少看到。”
乔红楚看了他一眼,还是没有说话。她的呼机这时候响了。
“这么晚了还有人呼你?”林宽说,“一位男士吧?”
“天气预报。”她说,就下了车。查了一下呼机。尉少安呼了她好几遍都没有听见。尉少安说:明天想请你看话剧,有兴趣吗?
乔红楚回到了家,锁好门,换上柔软的拖鞋。这是间三居的房子,她静静地走着,看着这些只属于她自己的东西。客厅里有一架俄罗斯的钢琴。只有在鼎杂的黄昏时分她才弹琴。她喜欢弹《秘密的庭院》。在这深锁的门后,听自己飘零的琴声。琴声有时会从孤独的窗口飘出去。有时有眼泪滴在琴键上,像渐渐沉入的梦。
她的梦都是深藏的。
她的灯都是不张扬的,微明的,瓦数很低。她的房中有白地毯,她经常蜷缩在上面。她的房中还有飞镖,她能打到最里面的红圈和第二层绿圈。
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在远离阳台的窗口吹肥皂泡。那是她童年的肥皂泡?哪一个迷幻的泡泡坚持到了今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