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大人不悦地皱了皱眉,妇道人家最擅长翻旧账,逮到一个把柄就翻来覆去地说。那件事的确让他十分懊恼,后悔没有早做决断,把沈青芜送走。但沈夫人将这件事说了又说,如今再次旧事重提,沈大人已经不觉得自己当初有错,只觉得眼前的妇人面目可憎,聒噪而讨厌。
他有点想念养在外面那个温顺听话的歌伎。
“老爷如果不信我所说的,不如把那丫头叫过来,当面问问。”
沈大人没说话,他现在对沈青芜有所怀疑,但还不想撕破脸。
沈夫人冷笑道,“老爷要是顾念父女之情,那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。无论如何,我都绝不会让她在萃儿大婚前搅得家宅不宁!”
沈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好,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先吃饭。”
王府的鹿肉着实鲜美,沈大人一个人吃了大半盘,沈夫人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,灌了两杯冷酒才勉强将火气压住了。
沈青芜吃过晚饭,又独自来到云小娘房中,坐在灯下展开食盒里夹带来的两张纸。
云小娘棺中的香炉已经查验过,炉壁上的灰烬中有毒素沉积。
吴神医推断,应该是钩吻。
钩吻是长在乡野间的一种野草,花和叶都有毒,人畜偶尔食用不会致命,但若长期服用,毒素累积到一定的量,人就会生病,虚弱无力,四肢麻痹,最终枯竭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