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国藩的幕宾这时也劝道:“涤帅的意思是,请左大人万事谨慎。”
左宗棠挥手打断他的话道:“你不用说了,涤帅是个树叶落下来也怕砸破头皮的人。你回去告诉他,我们这些人的际遇、造化在朝廷而不在个人,再如何权衡避嫌也是枉然。让他干脆就当没这回事,一切军政要务按实际需要办理,否则,越避嫌反而越难释嫌。”
时近傍晚,左宗棠留信使住一宿再走。正吃饭时,亲兵带一人求见。这人一身泥水,上气不接下气,一看就知道是马不停蹄赶来的。来人来不及说话,便从怀中摸出一尺白絹捧给左宗棠,竟是一封血书,上面只有四个大字一广信求救。署名是林普晴。
左宗棠问道:“这林普晴是谁?”
“是林文忠公的女儿,也是我们知府沈葆桢大人的夫人。夫人说,危难之际,只有左大人不会袖手旁观。”来人依然气喘吁吁。
原来,有一支太平军从浙西人赣,声言要活捉沈葆桢。可沈葆桢昨天去三河口募勇,广信府城只有二百余名勇丁,他们未经战阵,一听到消息就一哄而散了,百姓也是急着出去躲兵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