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节前的一日,她说:
“明天过节,我不来,后天来。”
后天,她来的时候,她向我们说着她愁苦,这很意外。友情因为这个好像又增加起来。
“昨天是什么节呢?”
“巴斯哈节,为死人过的节。染红的鸡子带到坟上去,花圈带到坟上去……”
“什么人都过吗?犹太人也过巴斯哈节吗?”
“犹太人也过,‘穷党’也过,不是‘穷党’也过。”
到现在我想知道索非亚为什么她也是“穷党”,然而我不能问她。
“愁苦,我愁苦……妈妈又生病,要进医院,可是又请不到免费证。”
“要进那个医院?”
“专为俄国人设的医院。”
“请免费证,还要很困难的手续吗?”
“没有什么困难的,只要不是‘穷党’。”
有一天,我只吃着干面包。那天她来得很早,差不多九点半钟她就来了。
“营养不好,人是瘦的,黑的,工作得少,工作得不好。慢慢健康就没有了。”
我说:“不是,只喜欢空吃面包,而不喜欢吃什么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