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人看着五张大钱,瞪着惊恐的眼,不说话。也不敢接。
他说:“拿。拿上。全拿上。这都是局里给我发的。我一个人在这里,也没处买东西。用的东西,都是局里给养车我送。钱,对我也没啥用。拿上吧。局里每月还给咱发哩。”
那女人对他望了好久,没去接钱,就跪了下来,给他磕头。哭着说:“大哥,你是好人!我是遇上好人了!可,可我怎么能白要你的钱呢?我用了你的钱,日后也没法还你呀!不中!”说完,那女人把头偏到一边。手,拭了一下泪,就慢慢地去解衣扣。
他根本不懂女人。他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,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开始为他揭开序幕,只是一个劲地把钱往她手里送。
那女人还是不接。慢慢解开上衣。撸下头上那脏脏的红头巾,蒙着脸。自个儿不声不响地躺到他的小木床上。
一下,他就慌了,他从来也没见过女人的身子,不知静静地躺在小木床上的那是什么,像是起伏不定的白白的一岭沙丘,又像是延绵不断的天山山脉。在这个光凌凌的女人面前,他显得那样无措和惶恐,那样胆怯和不安。就那样原地站着,眼也不敢对床上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