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山下,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。她也就听得很认真,托着腮看着我,“村子里还有别人吗?”
我好像是摸到了一点门道,便又按照刚才的办法给她讲了一个奔跑在小径上的男孩。她说:“听着好有意思。”
后来我明白了,她说有意思,并不是说我讲的多么有意思,而是她觉得村民的生活很有意思。
“母亲让我学了琴,学了萧,我还要学绣花,学画,学的把字写的婉约漂亮。”她看着山下那片村子,“我也想漫山遍野的跑,也想放牛。”
“为什么不去?”原谅我那时对这世间的不了解,问出了这么愚蠢的话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闪了闪。不过很快她又笑了,揪下石边的一片草叶,抿在唇上噗噗地吹气,“不行呢。”她把草叶递给我,“闵风哥哥你会吹吗?我上山那天路过村子,看见有人用草叶吹曲子呢。”
我看这那片草叶,想着这刚刚是她在唇上抿过的,忽然心里就觉得有点异样,脸直发热。
我从旁边揪了另一片叶子下来,给她吹了一曲没有名字的小调,不怎么动听。
那是景德十年的夏天。她告诉我,她叫锦瑟。
仲秋时,天气转凉,锦瑟被家人接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