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元成年间,章草书体曾被列于秘府,朝野上下乃争习之。提倡“文质彬彬”“勿取浮华”(《后汉书·章帝纪》)的章帝,则尤喜其体,令杜度等用以上书言事。至后汉,崔瑗、崔寔、张芝、张超、蔡邕等皆精章草,一时称盛。自张芝等变章草之法,成今草之势,更利实用,章草书体的地位遂被“分流”。而章草也伴随着这批书家的介入迎来了进一步的发展,刘熙载《书概》云:“章草有史游之章草,盖其《急就章》解散隶体,简略书之,此犹未离乎隶也;有杜度之章草,盖章帝爱其草书,令上表亦作草书,是用则章,实则草也。至张伯英善草书,尤善章草,故张怀瓘谓伯英‘章则劲骨天纵,草则变化无究,’以示别焉。”[15]
两汉章草作品我们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类:
第一类,简牍,代表性作品有甘肃武威出土的《武威医药简牍》,敦煌出土的《天汉三年十月牍》《可次殄灭诸反国简》《入十一月食秔一斛简》、居延肩水金关出土的《误死马驹册》、尹湾汉简《神乌传》(图6-1)等。此类风格最为多样,有的简约古朴,有的大开大合,有的优雅从容,都极具活力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两汉简牍中所见章草,大多只能划归为草隶一类,虽然已初具章草端倪,但并未形成规范的体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