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们就分手了,但只过了两三天,由于“你害怕了!”这句话一直萦绕耳际,他感到需要去满足她,感到自己还不想就此收场。于是他又照以往的时间回到那里,并在老地方看到了杜恩太太。“不错,我害怕。”他大声说,好像他终于想通了这句话的意思,“但我看你并不怕。”
她愣了一下说:“你怕的是什么?”
“我怕如果继续写下去的话,会亲眼看见他。”
“然后?——”
“然后,哦,我就放弃!”魏德蒙说。
她以高傲而急切的神色在心里估量这句话。
“我想,我们必须等他有明确的指示再谈放弃。”
“你希望我再试?”
她犹豫了一下说:“你知道——放弃——对我来说——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唉,但你根本犯不着。”魏德蒙说。
她好像不知该说什么,但一会儿又说:“那意思是他不接受我的——”她绝望得吞下了语尾。
“说呀,你的什么?”
“无论什么。”可怜的杜恩太太说。
他又默默地望了她一阵。“我已考虑过你说的‘明确的指示’,我愿再试试看。”
他离开她时,她想起来说:“恐怕今晚楼上什么都没准备——没有灯,也没有火。”
“没关系,我自己会找。”他在楼梯脚下说。
她又说楼上的门可能是打开的,然后就回到房里,好像是为了等他回来,她把门敞开,专心注意着,不多久,她就听到他下楼,并且到了门口,那声音如果不是跌倒,必定也踉跄了几步,至少他的脸色像铅灰一样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