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两个人总吃得了。”她看都懒得看我一眼,继续说:“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别指望这个家能给你,下次回来提前说,我好多准备几个菜。”
我转头看向窗外,雨已经停了,天上的月亮落在了地面的小水洼里。
趁我妈在厨房里忙着,我到她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。
好像从我记事开始,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就没有变过。
掉漆的老式衣柜充满了浓浓的九十年的味道,中间那块镜子不知道反反复复用透明胶贴过了多少次,空空荡荡的梳妆台上只有一瓶花露水和两个年份久远的月饼盒子,铁皮盖上印着花好月圆四个字。
不记得是哪年中秋节买的了,月饼早吃完了,盒子却一直留到现在。
我劝过好多次让我妈丢掉,我给她买新的储物盒,她总是埋怨我不会持家——“装点针线挺好的,丢掉干嘛。”
我坐在那张年纪比我还大的床上,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,一片接一片的潮黄。
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,眼泪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