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元哥,你不该做生意。”
“赔了。”
“到时候用多少,给我说一声,算借给你。”
盛元子点点头。
“以后还要常回去,你爷奶老多了。”
“嗯。冬妹,你,你也该成家了。”
田冬梅笑笑,叹一声:“该成家了,我听你这一回,小时候你总是听我的。”
回到柳村,田冬梅宣布秋天就结婚。母亲为此事愁苦多年,免不了一怔,就问田冬梅看下谁了。田冬梅说:“还没想好,你们做准备吧。”这样,母亲心又揪起来。
过半个月,田冬梅开始买嫁妆,母亲才知真不是儿戏,不过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,耐不住地问:
“死妮子,到底看下谁了?”
“到时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是你妈,要是放在旧社会,看不打断你的腿。是不是虎子?”
田冬梅冷笑道:“他还不配。”
“你存心要气死我不成。”
“就是周家的老三,胜园子。”
母亲惊得合不拢嘴,“你疯了,人家早订婚了,今秋就要迎亲哩。”
“那怕啥,新社会结了婚还能离呢。”
母亲又小心问:“你大他七岁,他能愿?”
田冬梅脱口说道:“由不得他。”
秋天里,田冬梅果真嫁了周家的胜园子。陪嫁的豪华不必细说,光带给新郎官的毛衣就装了两个大箱子。婚宴的丰盛也不必细说,虎子喝醉两次吐的酒菜,醉倒村里三只花狗两只黄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