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古里古怪的枪声是什么,英国人?”奥古斯丁问。
“桥还没炸的时候,它就一直在响了。”罗伯特·乔丹说。这时,他低头看了看那座桥,他看到河水正从被炸裂的桥的缺口处流淌着,桥被炸毁的中段耷拉在那里,就好像是一条被扭弯了的破围裙。他听到已经飞过去的第一批的飞机在山口附近投下了炸弹,而后续的飞机还在源源不断地飞过来。飞机巨大的引擎声响彻天际,他仰头观望,看到一架看起来很小的敌方的驱逐机正在其他飞机的上空盘旋着。
“依我看,前天早晨咱们看到的那些飞机并没有飞到火线那边去,”普里米蒂伏对他说,“那些该死的飞机一定是朝西边去了,然后拐了个弯又回来了。如果那时他们看到了这么多飞机,就会取消这次的进攻了。”
“这些飞机看起来都是崭新的。”罗伯特·乔丹说。
他感到,在刚开始的时候,所有的情况都很正常,但是后来的变化却大得惊人,大得与之不相称。就好像你往河里扔了块石子,起初只激起了几点浪花,但后来这浪花却变成了惊涛骇浪向你反冲而来。又像是你喊叫了一声了,却引来了振聋发聩的回音。还好像你打倒了一个人,但后来,你看到了在他倒下的地方站起了无数披挂着盔甲的人。他现在并没有和戈尔兹一起站在山口上,这一点使他感到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