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词并非是容若的原创,而是其好友顾贞观所写,顾贞观写了一首小词《浣溪沙·梅》:“物外幽情世外姿,冻云深护最高枝。小楼风月独醒时。一片冷香惟有梦,十分清瘦更无诗。待他移影说相思。”
顾贞观把这首词寄给容若,礼尚往来,纳兰自然也回了一首。古人的诗词唱和,最常见的形式就是步韵,也就是依照对方诗词的体裁也写上一篇,韵脚的用字要与对方完全一致。纳兰这回用的是另外的形式,以《梦江南》作答,写的是读顾贞观词的感受。
开头“新来好,唱得虎头词”,“新来”也就是“近来”,“虎头词”是个不大好理解的典故,这与老虎没关系,晋代书法家顾恺之小字虎头。顾恺之和顾贞观姓氏相同,而且都是无锡人,所以用虎头来代指顾贞观,这是古人诗词里经常使用的一种修辞手法。例如吴伟业有句诗:“当时只有黄公覆,西上偏随阮步兵。”黄公覆指的是三国时大将黄盖,阮步兵是竹林七贤当中的阮籍,吴伟业这句诗并不是在怀古,而是在写时事,这两个人名分别指代将军黄得功和兵部尚书阮大铖。
●一片冷香惟有梦
梅花晶莹如玉,花开姣姣,傲雪绽放,凌霜斗雪,风骨俊傲,无数谦谦君子以之自比,在梅花的清香中砥砺品格,奋发向上,这其中蕴藏着无数文人墨客的雄心壮志,终生梦想,君子的标格也正从中凸显,容若与顾贞观就是其中的代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