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在后来的“四凶”中,上述三人全部“中奖”。从何时起,昔日王侯今日囚?可见当日的帝尧意在帝位。唐人沈佺期有诗云:“古来尧禅舜,何必罪欢兜?”算是一语道破了其中艰险。
鉴于朝堂之中再无合适人选,帝尧要破除常规了,他发出了一项指令:“悉举贵戚及疏远隐匿者。”选举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许多。一切都像是排练好的节目,众皆言于帝尧曰:“有矜在民间,曰虞舜。”帝尧曰:“然,朕闻之。其何如?”舜终于登场了,此人虽然来自民间,但有着高贵的血统。他是昌意的七世子孙、黄帝的第八代传人,颇有沧海遗珠的味道。只要想办法让舜成为帝尧家中的重要成员,便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口。难道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?
帝尧的办法就是政治联姻,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、女英,一股脑儿赐予舜为妻。为了美化此事,帝尧还说什么这是考验舜—有谁见过为了考验人才将自己的女儿搭进去的?万一遇人不淑怎么办,岂不是赔了女儿又折兵?
这场戏或许几年前就已经悄然开场了,总导演是帝尧,舜是主要演员,而群臣只要懂得配合,当好客串就好了。单说众人口中这个“矜”字,同“鳏”,泛指无妻之人。舜分明有妻登比氏,可见这只是一场准备好的政治秀。韩非子更是一针见血,他认为“舜妻帝二女而取于下”。可悲的是,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,鲧还是不曾觉悟。《韩非子•外储说右上》记载:“尧欲传天下于舜,鲧谏曰:‘不祥哉!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?’尧不听,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。”鲧身为圈中之人,如此缺乏高度的政治敏感性,当属他的不幸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