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汉语红移(red shift)的曹雪芹运动。红颜、红妆、红笺、红楼,红,汉语的青春色,词语也像银河外红移的星群,扩展着生命新的边界。
但是曹雪芹太孤独了。红楼甲戌本、庚辰本、戚序本、程甲本……多种残本后,到陈寅恪晚年也“著书惟剩颂红妆”的时候〔62〕,仍然是一个孤独的红移中人。谁将继续曹雪芹绝世的词语红移,谁就是第一个再次用汉语对世界言说的中国人。
“在牛顿的轨道上没有人的位置”〔63〕。曾经说明过文艺复兴时代的人和世界的拉丁诸语,不能仅凭一种语言再一次说明工具理性时代的人和世界了。他们“现代”的话语不能。他们“后现代”的话语也不能。或许,在人失落的轨道上,现存的一切语言同声呼唤人的时代已经到来——这正是所有语言存在至今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