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些话,皮罗阁说不出,也不用说,却是一切种种,望舒都是知晓,他心中不快,却也是无法之事。心念一转,皮罗阁一时举杯笑道:“二十多年过去,望舒你还是一如往昔,实在叫我羡慕。我等凡俗之人,纵是人王帝主,也难逃岁月,自是有些变化,倒是叫你取笑了。这几个月,你在道长身旁,想来也是清苦,却是你我兄弟,先饮这一杯,今日只谈风月,不讲其他!”
望舒见皮罗阁举杯,也是踟躇片刻,原不愿与他共饮,却听见他的一句“你我兄弟”,心中也是生出些许惆怅之意,再不能冷面相对,也只能端起酒杯,遥遥相敬,口中说道:“你既然还当我是兄弟,就该与我无话不谈才是。什么‘只谈风月’,倒是无趣得紧。”
说着话,望舒也不等皮罗阁反应,自己一饮而尽,这才放下酒杯,又是说道:“你们乌蛮人,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,却不想你做了这云南王之后,也学会了中原人的弯弯绕绕。我今日为何而来,想来你是知道的。”
皮罗阁缓缓喝下了杯中美酒,又听望舒这般说起,自是心中一叹,口中说道:“我知道,我怎么不知道?你这一来,乃是要叫我放过柏节,许她一条生路,既不强逼着娶她,也不追究她的罪过,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