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开始尚在疑心着是不是五月时在狱中受人凌辱落下的祸根,可瞧着这肚子实在不像;待听到桂姑回禀,更是恼得一阵头晕目眩,一旁小婉急急扶了,才能稳了身形,无力地跌坐在一旁的圈椅内。
桂姑急急道:“姑娘身体远未复原,万不可太过忧心!不如把此事交给定王处置,先行回去休息吧!”
我定定神,冷笑道:“我秦家的事,还轮不着他来插手!”
素素已经在我身前跪下,伏在地上呜咽不已。
她瘦怯得可怜,如今在这世上,除了我这个姑姑和双腿瘫痪的秦彻,再无一个亲人。我忍了又忍,才勉强压住心头恶气,放缓了语调问道:“告诉我,是谁?三个多月……那时候我已经说过将会送你入宫吧?”
素素摇头只是哭泣,却不说一个字。
我柔声诱哄道:“好孩子,既然已经这样,我也不可能再送你入宫,好歹你告诉我是谁,若是合适,成全了你们也不妨。难道你要你的孩子一出世便没有父亲吗?”
素素哭得更厉害,却依然一个字也没有。
不论是秦府还是定王府,都不是一般的高门大户,即便是心腹部将,也不可能轻易出入小姐闺阁。我隐隐料到是谁,竟不敢往下细想,或者说,我实在不敢把那人想到如此不堪的境地。
纵然我对他的情感,从来不是男女之情,但他应该晓得,从小到大,我对他是何等敬重。
以他的骄傲孤峭目无下尘,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