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低的嗓音,每个音节转圜都打磨得没有一丝突兀,如珠似玉,融在清冷的夜里,犹带靡丽。
“可本宫不愿见这种本分。”时宜原已随着他停了下来,这时为了体现认真,还特地转过了半个身子,与他面对面。
“忠心已是最大的本分,至于多的繁文缛节……”时宜顿了顿,细细地用眼睛去寻他眉眼,慢慢呼出一口气,低声,“我总觉得是在辱没你。”
这话她想说很久了,只是一直没有恰当的时机,更怕令燕平楚觉得突兀。
燕平楚自是没想到,时宜会同他这么说话。
短暂的讶异过后,他那犹如只适合眺望瞻仰的远山般的眉眼,随着一阵轻笑,抖落出无声息的潋滟冶致,“娘娘,奴才心甘情愿的。”
他将语调放得柔软。
这下倒轮到时宜不解其意,也不敢直接相问,只能独自在心下暗暗揣摩了。
盯了他一会儿,没能从他那张已经恢复到平静若水的脸上,再搜寻出一点无意间暴露的蛛丝马迹,时宜只得转过身,接着往前走。
“燕督主,本宫有时实在看不透你。”感慨之后,怕他再如同上回相国寺那遭一样误会,时宜还不忘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