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无法反驳,只能担忧地长长叹息了一声。
尘晖停顿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一事,吃力地道,“主祭大人,如果你真的要修改木兰宗经义,能否将鲛人也考虑在内?他们和冰族……其实是一样的处境,甚至……比他们还要低下……”
“修改经义本就是离经叛道,你还嫌我叛得不够?”秦朗说到这里,见尘晖面露失望之色,不由一笑,“不就是多加上几个字吗,我老头子快七十岁了,有什么好怕的?倒是你……”老人说到这里看着尘晖,眉目间是深深的担忧,“你从来都是直接面对众人,冰族已经够麻烦了,再添上鲛人,只怕会令你的处境更加危险。三年前的事,我不想它再次重演。”
“三年前,那个冰族刺客是因为我是空桑人想要刺杀我,现在……他们不会这么想了。”尘晖随意地笑了笑。
“可是现在的局势,比三年前还要复杂。”秦朗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深,“你确定一定要进朔方么?”
“是的,我必须去。”尘晖说到这里笑了起来,破碎低哑的声音中也似乎蕴含了某种力量,“主祭大人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想要我相信自己就是圣贤,那我总得像个圣贤一样地做人吧?”他用脖子上的黑色围巾捂住嘴咳嗽了一会,眼睛却如同星子一般明亮,“最坏的结果我都已经承受过,我现在——什么都不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