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冷医生靠着区里诸位门房先生的好感,好容易有了相当的主顾给他混口苦饭吃;这时他举眼向天,对西卜太太扯了个答丢夫式的[64]鬼脸表示感谢。
“你说,波冷医生,要是好好的调养,咱们亲爱的病人还有救是不是?”
“对,只要精神上的痛苦别过分的伤害了他。”
“可怜的人!谁能给他受气呢?这样的好人,世界上除了他的朋友许模克,就找不出第二个!……我会打听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!哼,哪个把我的先生气成这样的,我一定去把他臭骂一顿……”
“你听着,好太太,”医生说着已经到了大门口,“你这位先生的病有个特点,为些无聊的小事就会时时刻刻的不耐烦,他不见得会请看护,那么是你照顾他的了,所以……”
“你们是说邦斯先生吗?”那个卖旧铜铁器的咬着烟斗问。
他说着从门槛上站起身子,加入看门女人和医生的谈话。
“是啊,雷蒙诺克老头!”西卜太太回答那奥凡涅人。
“哎,他可是比莫尼斯特洛,比那些玩古董的大老都有钱呢……这一门我是内行,他有的是宝物!”
“哟!我还当作你说笑话呢,那天我趁两位先生不在家带你去看古董的时候。”西卜太太对雷蒙诺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