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读懂了她的眼神,说:“哝,桑枝也看出了是你做的好事。”
“好事就是用来做的。你不做,我不做,就没人做好事了。”阿夏妈呼呼啦啦地喝了一碗粥,戴上帽子出门了。门外是夏季里浓郁明亮的日色。
相亲饭后绢第一次上门,仲夏不在店里。
“人呢?”她问桑枝。
桑枝正坐在小凳子上洗毛巾。那些给客人擦头发的毛巾,被她洗得像雪一样白。毛巾一头“某某某毛巾厂”的字样已经不太看得清了。“不晓得啊,他出去的时候没说。”桑枝没抬头。她看到了绢脚边的菲力,还用抬头么。菲力的两只眼睛玻璃珠子似的。
绢有些不知所以,她握了握自己的碎花裙摆,把手汗擦在上面,湿答答的一片潮灰。
“绢。”阿夏妈本来在里面打牌,听到了声音出来看。
“唉。”
“阿夏去信用社了,一会就回来了,你坐啊,看看电视。”阿夏妈笑着说,又撇过脸淡淡地望着桑枝,“跟客人说说话啊。”说着又冲绢点了头,笑笑,回内室打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