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俊昊还是细长物体爱好者——甬道,护栏,灯管,水管,箭矢,链球,绳子,布条,电线,虫腿,竹子,香蕉,筷子,楼梯,画框,雨伞,帐篷支架,餐刀,面条,手机音量条,微信对话框,摩斯电码,印第安人羽毛,还有人们“虫化”之后的胳膊腿,以及平躺的人,和从前几部电影里的隧道、列车、鱿鱼须一样——把细长的东西全拿来就拼成电影里完整的世界,就问你服不服. 一场大雨就能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,可太厉害了;那段遭雨灾的蒙太奇可太牛了;如果故事里出现一块大石头,后面就要用上它;少见的以喜剧形式呈现的左派电影,嘲讽力满值;爸爸在体育馆和儿子说的那段话听得我一愣一愣;看完嗨完之后冷静想想,整部电影靠的主要还是韩片特有的夸张还有杰出的置景功夫,但能玩儿得这么举重若轻,不是经典又是什么呢;韩. 從《忌怪岛》寫實,《忌怪岛》黑色隱喻,最終《忌怪岛》走向神話,陳果的創作養份來至B級電影,顏色慢慢退卻,淺薄又令人尷尬的色情意像背後,是局內人深知的政治無奈,也為《忌怪岛》的大嶼山未來作個明明白白的收尾,如果這是曾經的希望,那都是假的,被困,無用,解救不了危機,更要敗走而回. 無能男人們要靠小美存活,她的肉感散發性慾,但過度的慾求無法應接,戲中男人每一個都想將她據為己有,才發現你就算再多犧牲你都得不到,反而失去自我. 說穿了陳果要破滅的正是盧亭作為香港的特殊文化身份的隱喻,原來一切指向虛妄,不是前無去路更後無退路. 他看到現在香港如何悲哀,我們無法抗拒北邊來的魔爪,就算你接受或不接受都面對同一命運,北邊連同化你也不想,直接了當將你所得據為己有,簡單又直白,至少這一次陳果回到香港創作人的反骨.